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剪影:有一军人身带弓

已经记不清楚这是第几天了。

电力和自来水还在供应,但是对于这个时代最重要的网络,一开始就已经中断。我手握住床边有些掉漆的护栏,翻身望向对面的舍友。身下嘎吱作响的床丝毫没有影响到他。

“还有多少吃的”。我敲了好几下,他才把耳机摘下。

“什么都没”。他慢悠悠地走向那个几天前装满食品的破纸箱,现在被他踢的砰砰作响。

我感到一阵天旋地转。

我头晕眼花怒视着他。他拾起刚从纸箱中滚出去的火腿肠,一口咬开密封用的铝环。

打掉递给我沾满口水的小半截火腿,我强忍着怒火压低声说:“那是之前用来喂猫的”。

忍耐饥饿对于我们这个民族来说不算什么,总有可吃的东西:楼下的柏树叶,没来得及喷洒杀虫剂的绿化灌木,蝉、螳螂、蚂蚁之类的虫子,再不济还有高岭土。

当然,猫无疑是更好的。

我们四目相对,谁都知道对方的心思。

只需要一点力气,从二楼走下,穿过蜿蜒的园林式长廊,来到学生食堂与公寓分界处,几天前有人在那分发食品,离着不远处有用破砖搭成的棚窝,它在里面吃着相同的火腿。

突然我感到了一阵剧烈的晃动,不是导弹也不是地震,我从上铺伸出头。

只见他手举一个调频耳机,直接戴到了我的头顶。

“军事演习结束…”

正当我们还在庆祝时候,门被一脚踹开。士兵们鱼贯而入,拱卫在一个腹部流血的男人身边,身穿白大褂的军医正在紧急处理。

几天前在广播中演习的最高指挥,现在正在我的身边。